“真是聪明的选择。”
那是之后芥雅对苏流光的选择做出的评价，只不过单从她的表现上来看是无法得知这样的评价究竟是赞许还是无奈，正如她早上在他肚脐眼那用手指划圈圈的行为一样令人摸不着头脑。
“花朝雨的话现在是在哪里啊？”苏流光边帮忙分类书籍边问道。
“在房间里闭关。”
“真是好奇你对她做了什么。”
苏流光扫了一眼手上的书，这与其说是参考资料，不如说这些书十有八九都是芥雅亲自手写出来的研究数据，大部分都是围绕着生魂这一主题，拆开来说就是生命和灵魂。
他倒是想翻看一下，奈何有条白蛇缠在他脖子上一直督促着，想翻开就会被蛇脑袋给挡住。
“过程并不重要，等到时候出了结果再向她了解也不迟。”
芥雅没有跟着收拾书本，而是调制着什么，研磨出的粉末被撒进其中一个冰棺里，苏流光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专注于收拾书架去了。
这冰棺里的明明是熟悉的妖兽，结果现在被缝合到分不清该怎么称呼了，还有附近跟六目猿那些相同品种的，不得不承认见到的时候心理极度不适。
“芥雅姐。”
苏流光想来想去还是这么称呼比较舒服，芥雅倒是下意识抬头看了过来，搞得他还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怎么了？”
“没什么，你问吧。”
“我想知道你是不是也有研究过魔化之后的身体。”
魔种完全取代宿主之后便能获得一些特殊的能力，就好比一部分妖族先天就拥有的种族天赋，而这个时候魔种的身体恢复能力通常是很强的。
苏流光也不清楚花晴柳那个时候为什么只是那么一剑洞穿心脏就死掉了，按理说她这位心渡期的修真者在魔化之后会更加强悍，远不是凡人的一剑就能处理掉的。
那时候花朝雨使用的剑苏流光也特意借来看了看，本身是没有任何特殊性的。
这些都是事发之后他情绪平复下来才回想起来的。
花晴柳被杀死的那一天他没能来得及去进一步查探情况，尸体最终是被秋璇回收了，下葬的那一天他也没有参加葬礼。
只是花朝雨的反应也符合常理，思来想去有违和感的地方也就‘花晴柳死掉了’这件事情上。
而提起花晴柳他就不禁能够回忆起对方出手的场面。
心象虚境也能够被魔种使用出来也是他第一次见识到，毕竟他小时候有师父在的场合那些魔种都是瞬间被秒杀根本没有出手的余地。
当他长大之后遇到的魔种也都是处于和鸣期以内的，根本没有施展心象虚境的可能。
“你看到的这些都是啊。”芥雅敲了敲冰棺。
“那魔种真的有跟宿主一样的弱点吗？正常来说心脏被打碎或者头被砍下来的情况下应该就会死掉才对。”
“通常来说是会死的，前提是不考虑凡尘期以上的宿主，心渡期之下的魔种继承了宿主的一切，其本身就涵盖了宿主的弱点，这个层次的修为无论肉体自行恢复的能力再怎么强也是有极限的。”
“花晴柳也有在这里工作过吗？”
“怎么突然就提起她来了？”芥雅脸色不变，依旧一脸淡定的模样。
“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你也说了，魔种会吞噬掉宿主的一切，能在这工作想必也有规避的办法吧？”
苏流光还不知道花晴柳修炼的是什么功法，倘若与芥雅一样的话那么在灵魂方面想必也有所建树。
魔种所使用的心象虚境也很特别，能够伪造人眼真实所能看到的事物。
唯一奇怪的地方就是魔种所展现的实力远比自己想象中的要低，加上最后它让花朝雨杀死自己这一点。
应该是花晴柳搞的鬼，既然都能让魔种做到这种地步，那么会不会她根本还没死，而是藏了起来避免自己被魔种吃掉。
之后再利用心象虚境扭曲了魔种的认知，让它以为自己已经取代了宿主的一切。
这些还都只停留在猜想的阶段，只要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就算不得真，灵魂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和玄学没什么区别。
“办法自然是有的，只是会不会用那就不知道了。”
“花晴柳还活着吗？”苏流光直接问道。
“这就不知道喽，她放弃这份工作之后也不知道跑哪去了，隔了一两年忽然有人跟我说她成了魔种被通缉，再没过多久她就被自己的妹妹亲手杀死，这比一些荒诞不经的故事情节还让人摸不着头脑。”
芥雅微微挑眉看着苏流光。
“你觉得她还活着？”
“她是心渡期的魔种，那么实力足以接近甚至达到凡尘期才对，然而当时打起来的时候她所释放的心象虚境对我来说太弱了。”
“没准是小看你了。”
“是她太高看我们了，以她的实力根本不需要使用心象虚境，当时她拼命想要杀死花朝雨的时候给我的感觉很不对劲，何必那么大费周章，也许我和她分开的这段时间遇到了什么。”
苏流光想到这忍不住皱起眉头来。
“初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俩沟通起来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异样，那个时候她虽然已经有魔种的体态特征了，但就算如此她也没有要对我动手的意思。”
他这时将金色条纹的夜辉石取出来放到了桌子上，芥雅看了一眼后立刻就抓在手中。
“花晴柳制作的小秘境，还有之前设下的禁制呢。”
“能解除吗？”
“可以，但是我觉得不能这么做。”芥雅说着更加全神贯注地查探起来，“像是封禁了什么东西到这一方小秘境之中，贸然解除的话也许会造成不好的结果。”
“那就暂时放着吧，没准里面藏着花晴柳也说不定呢。”
“真是有趣的想法，但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仅仅依靠小秘境来藏匿灵魂，这么做也只会加速磨损，也就魔种那类灵魂才有办法长时间地游荡在外。”
芥雅这时抬眼盯着苏流光许久，像是知晓了什么一般。
“除非她吃掉了魔种的灵魂来借此改变灵魂的姿态。”
“这种事情办得到吗？”
“能，魔种自愿被吞噬就没问题了。”
苏流光听了顿时苦笑。
“这世上哪有这么温柔的魔种啊？”
“有的。”
芥雅右手托着脸伸出左手食指戳在了苏流光的心脏位置时再次肯定。
“我亲眼见到过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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